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印象,一直以为这种紫色的、开着小花的植物叫做紫罗兰。实际上,这次才知道那是另一种植物,这植物的学名叫紫鸭跖草,也叫紫竹梅、紫叶草、紫锦草或者其他的什么名字。这里就叫它紫竹梅吧,这名字听起来有竹和梅的品性(其实,也不知道这二位有啥品性)。
看起来就是一种普通不过的植物,词条介绍得很详细:“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植株高可达30厘米,茎多分枝,紫红色,节上常生须根,叶片互生,长圆形,先端渐尖,上面暗绿色,边缘绿紫色,下面紫红色。花密生在二叉状的花序柄上,下具线状披针形苞片,萼片绿色,卵圆形,宿存;子房卵形,花柱丝状而长,蒴果椭圆形,种子三棱状半圆形,夏秋开花。”
对我等这般植物学的门外汉来说,前半段(关于茎、叶)在正常理解范围,肉眼就能观察到;后半段(关于花、果)中的一些术语则还需要慢慢去理解。
紫竹梅“夏秋开花”。时下为农历六月下旬,今日节气已是立秋,正是紫竹梅开花的时节——如果说这次有那么一丁点发现,那就是它的开花。
一天之内,紫竹梅花不过盛放数小时而已。从清晨到正午到傍晚,不同的时间点,花型有着明显的变化。
清晨六七点(也或许更早),紫竹梅花就已呈盛放之势,花蕊很明显地伸展开来。花苞粉红,花丝洁白,花药呈蛋黄色。
八九点,仍是盛放形态。
(6时50分)
(8时30-40分)
十时左右,大概到了一个临界点。日头已高,呈暴晒之势。多数花株,花蕊依旧挺立,但有的花株,花蕊已明显开始回缩。
(10时10分)
正午时分,花蕊都缩回到了花苞中,花苞多半也已缩回到叶片中去了,只剩下一小截粉色留在外面。
也有一两株慢了半拍,还能看到半截花苞。
(12时40-50分)
及到下午、傍晚时分,就没有什么变化了,花苞都缩了回去。那冒在叶片外的点点粉色,似乎是表示还开着花,还在花期之中。
(16时25-35分)
(18时10分)
(18时56分)
有株紫竹梅只剩半片叶,下午14时的图正好显示了花苞蜷缩在叶片内的情形,而近18时的图,花苞进一步收缩的态势很明显。
(14时10分)
(17时56分)
单株紫竹梅的花期有多长?很遗憾——很失败,基本上没能搞清楚这个问题。
此次观察期为7月26日、27日,31日到8月7日,断断续续进行了10天。期间多是大晴天,一大早即开始暴晒模式,也间或有雨天和阴天。
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花期的问题,且以为会有现成的数据,网络搜索下就能得到,但后来发现相关词条或一般性的介绍中并没有提及(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数据,只是我并没有搜到而已)。
一开始就是大致看看。后来特别留意了某一株的生长——也差点被它欺骗。
如上面的图片所示,单株紫竹梅,有的是单朵,有的是两朵同时盛开。初看之下,以为有单、双之别。
实际可能也并非如此(也可能如此)。8月4日,定点观察的那株紫竹梅没有开花,也没有粉色小点露在叶片之外。5日,也没有开花。如此,从7月27日至8月4日,则花期当不少于八九天(27日之前的情形没有留意)。
可是,到了6日,它居然又开花了。
实在是很不得其解。反复对照图片,发现花开的位置有所偏移,以为是叶片内的另一朵花开了。不过到了7日,又没有开花,也不再有粉色小点露在叶片之外……
至此,很有些凌乱了。只能说这么多了,也终于没法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
(8月5日,8时17分)
(8月7日,7时44分)
据说,紫竹梅原产于墨西哥,如今在中国各地都有栽培。
(历史癖发作,想搜索下紫竹梅从墨西哥传入中国的资料,未果。想来也是,各行业都有门槛,拿捏不准术语,就随便搜搜,找不到答案也属正常。)
如你所见,紫竹梅也生长于我家小区楼前的小花园里——确切地说,是地下车库出口处的平台上(距离那棵桃树居然不过数米之远),那里不接地,不过几十厘米的土层。但它们显然有着旺盛的野生能力。我注意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是这般丛生之势。紫竹梅原本就可以插种成活,一些枝茎垂到(坠落)地面,也或许有种子飘到地面,地面上也就开始了高高浅浅地生长。
据说,“北美洲生长着一种紫竹梅,其花很小,在正常情况下,它的花是蓝色的。当空气污染严重时,它的花就成了粉红色,所以当地的人们都根据其花的颜色来判断大气污染程度。”我没有亲见,聊备一说吧。心想如果真有这么效用神奇的物种,国人还是很有必要弄几株栽起来。
又据说,紫竹梅全草都可入药,全年都可采收,新鲜的或晒干的,都有药效。能活血、止血及解毒——被毒蛇咬了之后,将其捣碎,外敷伤处,有减轻疼痛之功效(这个很有必要记下来)。对痈疽肿毒、结核、小便不利、湿入下注膀胱、水肿等症状,紫竹梅也会有疗效。这些也都没有体验过,姑且抄录在这里。
多年前,湘人谢宗玉写过一本散文集《遍地药香》,以各种有药性的植物来写童年欢愉,写少年心事,从臭牡丹到灯心草、蒲公英、金银花,又从紫苏、绿豆、车前草、马齿苋最后写到苦瓜、仙人掌。凡六十种,颇有趣。当时看完之后曾打算写点什么,未竟。今又想起,特记一笔。
实际上,也不怕诸位笑话,虽号称是“一个喜欢四下游荡、随手乱拍的人”,对于植物学却基本上还是一种无知的状态,认不得几种植物,误将紫竹梅这般平常花草认作是紫罗兰之类的情形,也不止发生一次。
因为这种无知,也因为那些花实在是各有姿态,也因为这一次并不算短、然而并没有成功的观察,索性以不同时间点的图片、记录为主,辅以若干现成的资料,弄出了这则完全不成样子的植物记(若有知道这植物属性的读者,望能转一份资料给我。)
花草树木就在身边,花开有时,生长有序。观察与记录不过是磨练下耐性和眼力而已。更何况这番观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多下几趟楼罢了。
有一天下午四点多,拍完往回走的时候,楼下架空层里散着步的一个奶奶问:“你刚在那拍么子?那有么子好拍的呢?”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有么子好拍的。
“随手拍,随手记”:
易彬:13时30分的毛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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