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站在路边,手捧一把月季花瓣,起风的时候,把花瓣往天空抛去,然后在片片花瓣雨下转圈、起舞;晚霞爬满天边,小女孩在田野间奔跑,时不时停下来摘着一朵朵小野花,快乐得像一只小鸟……这是与花有关的最初的记忆,那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十四岁那年,花儿摆满了家里的整个阳台。仙人掌、仙人球、仙人棍(也不知是不是叫这个名,只是看它和仙人掌一样有刺,但形状像棍子,就这样称呼它的)、紫罗兰、不死草……菊花最先只有白色的,但由于弟弟也受了我的影响,爱上了花,所以,他从别处又弄来了红的、黄的、紫的大小不一的各种菊花。还有可以用来泡茶的那种小黄菊,是清明去山上扫墓,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发现的,我自私地将它带了回来。弟弟也总是像“变戏法”一样带回各种花草,有很多是去很远的哪个学校“偷”回来的。有时也会责怪他一两句,但心里是喜悦的。连鲁迅先生都借孔乙己之口说过偷书不算偷,那偷花也可以不算偷了!每次,一种新的花来到,我们总是兴奋不已,长久地看着它,似乎这样它就能马上长大。我会花心思将很普通的牵牛花变得“多情”起来。从二楼牵上几根绳子到屋顶,牵牛花顺着绳子往上爬,长得繁盛的时候,好似一片绿色的帐帘,竞相开放的小小牵牛花点缀其中,引得路人纷纷抬头观望。那种喜悦之情,难以言说。最喜爱的菊,不求它一定开得大,所以,从不舍得剪掉任何一个在别人眼里是多余的花蕾,给它浇水、施肥,然后就让它自由生长。四伯母种的菊花又大又漂亮,也曾向她学过如何种菊,但我依然不将她的经验派上用场,我喜欢按我自己的方式来种我喜欢的花,在我的眼里,无论它们开得是大还是小,都是美丽且不可替代的!那时,我们家的阳台上总是一片艳丽!羡煞了周边同龄的小伙伴们,纷纷跑到我家要花种,到最后,几乎周围家家户户的阳台上都有花,我们有时各自站在自家阳台上,互相望着,心里暗暗比较是谁家的更漂亮一点!当然,小伙伴们也会到外面弄些新的品种回来,这就有了后面的交换了。你给我兰草,我给你厚脸皮(后面才知道是多肉);你给我杜鹃,我给你玫瑰……后面离家,这些花儿缺乏照料,悉数枯萎死去,只有两盆仙人掌、一盆兰花、一盆多肉因生命力极为顽强,生存至今。兰花的叶子有些变黄,给人营养不良的感觉,仙人掌却每年开得极盛,黄色的花,异常美丽。然后便是旅途中的那些花。它们静静开放,或在温室,或在山野路边,有些很常见,有些异常珍贵,或可入药,或身含巨毒,但无一例外,它们都美艳无比。深圳梧桐山的玫瑰、四海公园的荷花,都让人难以忘怀。然而,印象最深的还是在云南见到的曼陀罗,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毒花在武侠小说中的出场极高,对于我这个武侠迷来说,它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层神秘的面纱,无数次想象过它的模样。还记得当时见到的时候,我的内心兴奋不已:这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啊。花朵的硕大令人惊叹,“妖艳”一词迅速跳入脑中。花朵长约一二十厘米,明艳的黄色,呈喇叭状,下垂悬吊,走在曼陀罗花架下,犹如一盏盏灯笼挂在头顶。因为深知它身藏剧毒,所以那种感觉异常奇妙。在行走的路上,有花相伴是幸福,在它们最美的一刻,我们遇见,是它们的幸,其实更是我的。对拍摄花草的热爱,远胜于人物,每到一处,可以不拍人物,但相机里必有花花草草的照片。我爱花,爱赏花爱养花,而养花是需要状态的。也许年少单纯,心里没有太多杂质,花是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所以可以把花养得很好。花有魂,用没用心照料,它们能感知到,很直接就反应在她们的生长状况上面。想要把花养好,需要付出极多的时间与精力,人越年长,越是浮躁,俗事缠身,静不下心,后来也断断续续养过一些,诸多原因,场地,时间,精力等,均命运不佳,只是爱花之心始终不变。前些天见路边一摆摊卖花的,实在没忍住买了盆万年青,放置卧室,睡前、醒来都望上一眼,满眼翠绿,霎是养眼。弟弟也用家里的农田种了一亩多地的红豆杉、桂花树,又在家里的后院专门整修了两个大大的花坛,种上玫瑰、杜鹃、桂花树……八月桂花飘香,玫瑰四季常开,杜鹃花开春来到,因为它们,后院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园。阳光好的时候,闻着花香,看孩子们在花树下嬉闹;月光如水的夜晚,在花树下赏月。一花一世界,每一朵花都代表一个美好的世界,爱花之心不变,也代表我这颗小小的心对美好事物的无限向往。爱花是命中注定的了,与花的那些事,必定是未完待续……作者简介:吴娟醴陵市作协理事,自由撰稿人,曾任职纸媒。有《先农坛听雨》《北方的冬天》《今夜有泪滑落》《等天亮》等多篇作品见诸报刊杂志,散文《路在脚下》荣获醴陵市改革开放三十年征文大赛一等奖,并作为优秀例文入选写作教材《高中作文》。主编:丁发明常务副主编:桂新华执行副主编:刘政权执行编辑: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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