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沙漠的女兒,也是沙漠女王

作者:喬姬娜?侯威爾

譯者:陳子瑜

出版社:聯經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05/20

語言:繁體中文

她對中東國家現代化的影響遠勝過「阿拉伯的勞倫斯」

卻一直到年伊拉克戰爭爆發時

才有更多人開始認識她……

她是沙漠的女兒,也是沙漠女王!

戈楚?貝爾─一個近代史上重要的名字,沙漠中的傳奇人物!

活躍於20世紀初的英國奇女子戈楚?貝爾

超越性別、階級與時代限制,

縱橫沙漠、歷經艱險,

與各部族、各階層的原住民建立深厚友誼,

斡旋於中東地域政治、列強國際政治之中,

堅持為阿拉伯國族在世界版圖謀得一席之地!

在一個絕大部分女性被摒除於教育與職場之外的年代,戈楚?貝爾(GrtrudBll,-)竟可以是考古學家、阿拉伯文化學者、語言學家、情報員、作家、攝影師、旅行家、登山家,甚至是伊拉克獨立建國的重要推手。她對中東國家現代化的重要性遠勝過「阿拉伯的勞倫斯」(T.E.Lawrnc),但卻一直要到年伊拉克戰爭爆發時,才有更多人認識她的名字。

戈楚出生於富裕的權貴之家,但她捨棄奢華的派對、名媛舞會,選擇了截然不同的一條路,成為牛津大學史上最早一批女畢業生,隨後遠赴中東,將一生熱情奉獻給阿拉伯世界。

她以一種完美的一貫性,堅持著她對於阿拉伯人民的抱負……和阿拉伯人攜手同心並讓雙方互蒙其利。

當殖民主義者上司企圖炒她魷魚時,當邱吉爾想要一口氣將英國從伊拉克全部撤離時,當歐洲的政治陰謀將她所有成就導向災難邊緣時,當她訴諸最後手段,讓沙烏地阿拉伯國王費瑟(Faisal)不致以阿拉伯主權之名全盤盡棄時,她仍舊恪守自己的原則並堅持到最後一刻。

戈楚的專業與人脈受到英國政府重用,一次大戰時更從新德里前往美索布達米亞平原前線,開始推動伊拉克獨立,戰後代表英國扶植國王費瑟登基,規劃邊境,建立現代的伊拉克。

本書作者喬姬娜參酌戈楚大量的著作及書信、手稿,以扎實研究與細緻文筆,重現她波瀾壯闊的一生,翔實呈現當時中東地區複雜多元的宗教、傳統與利益衝突。

戈楚的故事充滿人性的溫度與深度,長遠影響了中東政治版圖,也照見了她的反叛,她與兩個男人挫敗的愛情,以及在男性主宰世界裡卓立不群的氣魄。

正文節選

沙漠之旅

在耶路撒冷及其周遭目睹的一切,都讓她深感愉快。一路騎馬前往約旦,繼而騎至死海──「有夠泥濘!」跟處女墓──「關閉!」由於長時間橫座馬鞍上保持相同的僵硬姿勢,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入境隨俗換上各種不同的當地服裝後,她的騎裝顯得有些笨拙、礙手礙腳。於是,在斐德烈克跟妮娜的鼓舞下,她決定要改成跨坐的方式。她試了一個很有「男子氣概」的馬鞍,很高興決定將它買下。當鄰近修道院中的修女們為她剪裁出一條褲裙後,她終於感受到完全自由了。她從充滿著湯瑪斯.庫克(ThomasCook)字樣的篷車或馬車這些觀光客路線中脫離,隨心所欲的奔馳,策馬跳上石牆時掀起一陣陣沙塵,愉快的高聲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壓著剛寄來的有著天鵝絨緞帶的遮陽帽:

這趟旅程中我覺得最舒服的,就是我的男用馬鞍了,不管是對我還是我的馬兒都一樣。我絕對、絕對不會再選擇其他的交通方式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愜意地騎馬。你一定無法想像我並不是穿著最優雅與最正式的褲裙,而是像普通男人那樣的穿法,這樣就不用特別把我當成女人看待了。直到我開口說話之前,人們都以為我是男人,還稱呼我「閣下」呢!

探索著山丘與山谷時,她會下馬摘個風信子、蜂蘭花或櫻草,偶爾,也會瞇眼遠望高處那些正要進入洞穴的隱士,接著登上繩梯跟在他們身後。聖經對她來說已變成一本有血有肉的教材,每一次要去買麵包與奶油,她都會經過希律王(Hrod)的屋子與畢大士水池(PoolofBthsda)。她開始隨身攜帶相機,拍下那些在路上遇見穿著優雅長袍的女性。她目睹俄羅斯朝聖者們吟唱聖歌的集體浸禮,僧侶們帶著慈祥的微笑將他們置於水中,直到他們掙扎著冒出水面呼吸為止。到了耶路撒冷的郊區,她會停下來看看貝都因人營地的黑色帳篷,它們總出現在沙漠裡,一夜過後突然消失無蹤,不留一點痕跡。

先是電報,再來是信件,這些紅色穀倉的不速之客所帶來的悲傷消息打斷了她的好心情。戈楚失去親生母親後、休再婚之前,曾幫忙拉拔她跟模里斯的艾達姑姑過世了;父親罹患甚為折磨人的風濕痛;模里斯奉命準備前赴波爾戰爭的前線。

她對這兩位男性的關心不時透過信件表達出來,她「非常擔心」弟弟,聽到他前往南非時讓她「倒抽一口氣」。「以非常差的心情長途跋涉……很糟,」她在日記裡這樣寫著。

時間來到一九○○年的三月。儘管天候不佳,戈楚仍然決定要展開大約十天的遠行,前往距離死海東岸南方七十多英哩的摩押山丘(MoabHills)。這趟旅程是她首次帶領屬於自己的三人車隊──一名廚師與兩名騾夫,他們連半句英語都不會說。她還在路上找了個嚮導,對方可能是在各要塞間經常往來的土耳其士兵。

抵達約旦平原時,她立刻發現自己身處在半身高的野生花叢中。在第一封寄件地址寫著「我的帳篷」的信中,她這麼描述著眼前的景象:

一片又一片各種各樣精緻的色彩──紫、白、黃、亮藍,以及一整片緋紅色的毛莨。裡頭絕大部分的植物我都認不出來,但還找得出黃色的雛菊、散發著香甜的野生紫羅蘭、一種十分耀眼的黑紫色洋蔥、白大蒜與紫錦葵、更上頭是小小的藍色鳶尾和紅色秋牡丹,還有一個粉紅色的小玩意,看起來有點像亞麻。

再過去的區域是廣大的一列列玉米播種後的淡黃色痕跡,這是貝都因人離去時留下的產物,等他們返回時也正是收割的時候。她的阿拉伯語慢慢進步,主要的談話對象是帥氣的穆罕默德,一位只吃米、麵包與無花果的德魯茲(Druz)趕驢人。她對他挺有好感的,他會跟她說自己家鄉裡的每一件事情。於是她決定要找一天,前往位在敘利亞西南方的德魯茲山拜訪他的親戚。向甘尼美族的某戶人家買優格時,她順便跟女性和小孩聊了一會,並驚訝發現他們會「像山羊一樣」吃草。「這裡的女性沒有蒙面。她們穿著六碼長的藍色棉布長袍,長袍多餘的部分會綁在頭上與腰間,或是垂到腳底。她們的臉自嘴巴以下都會用槐藍刺上圖樣,頭髮順著雙肩綁成兩條長長的辮子……能用阿拉伯語聊天真不是蓋的!」

抵達卡拉克(Krak)的十字軍城堡後,她本應返回耶路撒冷,但臨時改變主意再增加八天的行程:前往佩特拉(Ptra)的納巴泰遺跡(Nabataan)。她想參觀知名的「寶庫」,一座位於峽谷中用粉紅砂岩雕琢而成的兩層樓高精緻立面。當土耳其官員前來檢查她的車隊與目的地時,她意識到必須要取得官方許可才行。

於是她假裝成德國人──因為他們聽到英文就好像看到鬼一樣──請求對方帶她去見當地行政首長,她不但因此取得向南的通行許可,還多了一名充當嚮導的士兵。在拍電報給家裡說行程比預計還要多加一倍時,她也很自然的徵詢父母親的同意。這並不是她最後一次做這種看似遵循英國禮節,實際上是先斬後奏、隨心所欲的表面功夫。

有了嚮導帶路後,這一小組人馬一路上看著送子鳥捕食蝗蟲的景象,不多時便發現來到本尼沙卡(BniSakhr)的一處營地,他們是最後一個接受土耳其統治的貝都因部族。此時的她對於沙漠律則還是相當陌生。她不知道無論何時只要一踏進對方的營地,就要立刻前去長老的帳篷行拜訪禮。由於嚮導是軍人而非當地人士,可想而知戈楚馬上就碰到了麻煩。她的車隊兩度遭受全副武裝的部族戰士威脅,他們無聲無息突然間前後包夾他們,直到跟在戈楚身後的土耳其士兵和她會合後,他們才撤退。她老神在在的說:「我可沒想過會有這麼刺激的一天。」

接著他們踏上前往麥加之路,也就是每年一度的朝覲路線,但是她發現這根本就不能算是路。在八分之一英哩寬的範圍內,塞滿了數百條由龐大朝聖車隊進出所造成的車軌痕跡。她此時也開始學習一些沙漠之旅的基本須知。她注意到帶來的地圖中有一堆錯誤,多半是錯估地點間的距離。水還算充足,但大麥、木炭,以及米、麵包和一小鍋肉之外的食物,卻已消耗殆盡。他們在一處村莊裡稍事停歇,想說應該可以在這裡買頭小羊或者母雞,結果卻是什麼都買不到。「我真不敢想像瓦迪穆沙(WadyMusa)的人們是靠什麼過活的。他們連牛奶都沒有。」

抵達佩特拉時,她對於那魔幻般美麗的哥林斯立面(Corinthianfacad)與更後頭的圓形劇場的著迷,卻被肚子的咕嚕抗議聲給粗魯打斷:「美麗的立面……簡直是黃金比例……猶如洛可可風格極致的墳墓……但時間在它們身上留下了痕跡,石塊遭天氣塗上了無法抹滅的色彩──我希望現在有頭小羊!」晚上返回瓦迪慕沙的帳篷後,她發現地上爬著「數量驚人又黑又長的蛞蝓」,即便如此她還是睡得很香。佩特拉之後轉回向北,往死海的方向前進,當晚她選擇在吉普賽人的營地附近雜扎營。

她跟他們一同共進晚餐,用手沾著酸奶起士吃,輪流喝著同一杯咖啡。黑夜降臨,一輪新月高掛,音樂悠然響起。她寫給休的信中提到:

火從乾燥的荊棘中瞬間燃起,火光一度暗沉,隨即再次閃耀,將圍著營火蹲坐的人們映出一圈灰影,他們身上裹著黑白色的斗篷,有個女人在中央跳舞。她彷彿站在古埃及壁畫前似地看著他們;她穿著紅色長袍,腰間繫著一件深藍色的衣服,正面部分往下拉以露出底下的紅褐色襯裙;纏在額頭上的是另一件深藍色的衣服,貼著背部直直落下;下巴用白色的衣服蓋住,衣袖繞到耳後綁緊,身軀部份摺疊齊腰,她的下唇有錠藍色的刺青!她那穿著紅色皮鞋的雙腳幾乎不曾移動,但整個身體卻曼妙舞著,一手拿著紅色方巾在頭上隨節奏擺動,接著在木然的臉前合掌。男人們有的擊鼓,有的吹奏不在節拍上的笛子,他們一邊擊掌一邊唱起沒有抑揚頓挫的歌,然後她漸漸往我越靠越近,扭動她纖細的身體,直到我腳邊的矮灌木叢中才停止,接著她跪下,身體仍舊舞著,而手臂在面罩前來回擺動、旋轉,就像張活生生的臉似的……噢,最親愛的父親啊,我真的過得很愉快!我完全沉醉在這個遠比我感受到的還要更不可思議的感覺中。

突然間,天氣變得極熱。戈楚的臉一下就紅通通的,當她騎著馬回到平原後,發覺來時經過的美麗花兒已經全部枯成一堆乾草了。

這就是她的第一次遠行。十八天內一共走了一百三十五英哩,以及多學了一課:抵抗陽光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包起來。日後的敘利亞沙漠之旅,她將會穿著當地傳統服飾凱費耶(kffiyh)──白色阿拉伯頭巾,綁在帽子上再往下繞,把臉的下半部遮住,臉部蒙上一條精美藍色面紗,眼睛部份剪裁出空洞讓她可以看東西。一件口袋頗深的大型卡其色棉製男用斗篷,蓋住她的白色亞麻褲裙的一部分。雖然不是刻意的,但這樣的確讓她成功的扮成男性而不為人發現。

此刻,她知道基於禮節,應該要求對方讓她向酋長亞哈.貝格(YahyaBg)致意,並徵詢是否能讓她見他一面,當她在複雜的沙漠禮節中採取正確的步驟後,便能贏得該部族的保護。這位戈楚想見上一面的老戰士,也是她見到的第一位酋長,才剛服完五年刑期而自土耳其監獄釋放出來。他是相當不得了的人物:「他是我所見過最完美的貴族,非常偉大的人物(四十至五十歲間,我猜),長得很帥,舉止又十分優雅……儘管他的領土沒有很大,但他就是個國王,你懂的,而且是個很棒的國王。」

他為她把地上的墊子疊起、輕拍,接著請她和他及族人一同用餐,肉與豆類置於中央的大盤內,以手指取食。他問起她的旅程,告訴努瑟與另一位德魯茲人,帶她參觀境內所有的考古遺址,並安全護送她到下一個目的地。戈楚在離開前徵詢了對方的同意替他拍照。這位最偉大酋長的影響力之大,她直到離去數週後才從一場對話中體會到,他派了使者到她所在的村莊詢問村人:「你可見過一位旅行中的女王,一位女領事?」就算還沒到日後那種精心搭配的程度,此刻她在旅行中的打扮顯然就很有個人風格了。亞麻、眼鏡、小刀、叉子這些她每日必備的器具,全都是從領事館內借來的。

毫無疑問的,她對許多謙恭有禮的戰士深深著迷:總是被一個又一個村莊的美男子所吸引。或許是帶著些微的害羞吧,她在家書中,提到對部落男子的欣賞時,下筆都會斟酌再三:「他們是一群你也會想親眼看看的最帥氣的人了。他們的平均身高是六呎一吋,看起來都很像雨果跟你的綜合呢,爸爸。」

她的阿拉伯語已經好到可以跟路上遇見的達官顯貴討論沙漠政策。她也開始能夠在大夥聊天時,順手接過旁人遞來的水煙管抽著,裡頭有時裝著菸草、有時是大麻或鴉片。她起初不太適應,還對家人大吐苦水,不過也漸漸習慣成自然了。有一次她發現自己的水袋正在漏水,於是便拿了顆石頭把破洞塞住,再用細繩將帶口處綁緊。她在日記中寫道,以後要先測試過品質才能付錢。

她每天騎在馬鞍上的時間大約是十到十二小時,多半是靠閱讀跟睡覺來打發。有時跨坐久了就會換成側坐──她的馬鞍有特別設計──有時為了撐洋傘、拿地圖或書會放開韁繩。有天,當她的馬突然跑起來時,她一個不穩摔了下去,逗得士兵們哈哈大笑。

她坐在沙地上怔了一會,讓人擔心她是否惱羞成怒,但下一刻她便一起加入大笑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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