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伦崂山民间文学研究专家新当选崂山

年10月31日,崂山区民间文艺家协会届内改选,王明伦当选崂山区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王明伦简介/

■自年开始发表作品,曾在《海鸥(青岛文学)》《黄河诗报》《山东文学》《星星诗刊》《散文诗》《大众日报》《农村大众》《青岛日报》《青岛晚报》《半岛都市报》等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散文诗、民间故事、民俗作品等余万字,与人合著有诗歌散文集《琴屿海风》。散文诗、散文、民间故事分别收入《青岛散文选》《青岛诗选》《青岛六十年文学作品选》《中国散文诗大系》《中国当代优秀散文诗精选》《中国散文诗一百年大系》《当代中国爱情散文诗金典》《崂山民间故事全集》《青岛海洋民间故事》及各种散文诗年度选本。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全程参与过崂山“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民间故事、民间谚语、民间歌谣)”的搜集整理工作。

■年散文诗《落叶中的希冀》获“青岛市首届青年文学大赛”三等奖;年歌词《遥远的思念》获崂山区首届文艺创作调演一等奖;年分别被授予山东省“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先进工作者”、青岛市“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0年获崂山区“民间文学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年散文《房子的变迁》获“青岛市纪念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主题文学征文”二等奖。

■年9月,与崂山剪纸第四代传承人苏霞合作的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大型剪纸长卷——《砥砺前行七十载,日新月异大崂山》完成后在社会各界引起强烈反响,并被数十家媒体宣传报道。

■现为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任青岛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三、四、五届理事,现任崂山区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崂山区作家协会副主席、青岛大沽河散文诗学会理事。

王明伦散文诗选

萱草花开的季节

本文刊于《中国散文诗大系(山东卷)》

萱草花开的季节,我想起你,

想起我们的童年来了。

剃着瓦片头的我,梳着羊角辫的你。

两双沾满泥巴的脚印,

覆盖着没有尽头的小路。

雨后,我们在山间采撷。

草莓,松蘑,金针菜,为博得母亲的欢喜。

坡上的玉米穗在灌浆,

被山雨洗得洁白的花生果,

像我们的童心一样鲜嫩。

呵呵,那萱草花开的季节?

躺在浓绿的树伞下,

我们尽情吮吸阳光奶的清香。

三角形的小竹笼,

贮满绿蝈蝈悠悠的琴音。

遥望翩飞的白蝴蝶,

我幻想长大后能攀上山鹰旋飞的崖巅

(上面,也许有酸甜的山楂果)。

更难忘那条载满星星般槐花的小溪流。

柳叶鱼吐出的圆圆的泡沫,

引来长足的水蜘蛛。

呵呵,那萱草花开的季节?

幼稚而天真的童年,

如一树渐熟的山樱桃,

不知不觉间被南归的紫燕啄尽了。

秋风萧瑟,只余下光秃秃的枝。

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成人。

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坐在孤悬的崖顶,

任我用石竹花将你的额角染得通红。

于是,每年每年,我都独自来这里倘佯,

寻找那留在心的底片上清晰的投影……

呵呵,那萱草花开的季节?

泉—听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演奏

本文刊于《青岛六十年文学作品选》

你的修长的手指,敲击出泉的声音。于是,从黛青色的石缝间流出的染满嫩草颜色的小溪,汩汩地流入每个人的心田。我看见,月光迈着碎银子般的步履,从窄窄的小木桥上溜走。桥下,那个托颐冥想的浣纱女,痴痴的目光如两泓静潭。靛缸样深遂的星空,有一粒萤火悄然划过(那是谁爱的归宿?)。起风了,淡淡的丁香花瓣飘然欲仙。老橡树的枝桠间,黄嘴巴的小鸟将身子蜷成毛茸茸的一团。远处,呜咽的笛声倾诉着夜的幽思。守林人的小木屋里,一灯如豆。而水边的阿迪丽娜,该回家了吧?飞溅的音符,追随她踏上那条开满紫罗兰的小路。圆月夜

本文刊于《中国当代爱情散文诗金典》

向着那个发黄的灵牌,跪下。香烟弥漫,烛火如红肿的眼。泪,默默地流。圆圆的月亮升起来,一如你的脸色。多少个月圆之夜,也曾这样虔诚地跪拜。面向东南,那个幻想中的岛(传说岛上有许多的蝴蝶,却没有一只能飞出来)。海水依旧升涨,不曾潮来半枚贝壳。曾是红苹果样丰腴的脸,渐渐爬满了网状纹。一成不变的,惟有那颗红豆般的心。清晨,打开那扇窗,有海鸥在雾中翩飞。湿润的风挟着亚热带的云,落在许多倚门相望者的门口。只撇下孤零零的你。从此,每当月圆之夜,临海的礁岩上,便会添一块灰色的望夫石。消失的登瀛梨雪

本文刊于《半岛都市报》和《青岛画报》

沿南线游崂山,穿过沙子口东侧的山谷,便到了一个名叫“陡阡口”的地方,此处为观赏崂山群峰的最佳之地。只见前方青灰色的峰峦如剑似戟,直刺青天,群山怀抱着一片叫“陡阡里”的洼地,著名的登瀛村即位于其间。据史料记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站在“陡阡口”上向下俯瞰,满目皆白,只见花树不见村。这一胜景,即旧时青岛十景之一的“登瀛梨雪”。

提起“登瀛梨雪”,首先要说一下登瀛村的来历。登瀛旧名“登窑”,明初当地先民来此立村时,附近曾有许多烧炭的窑炉,故名“登窑”。清同治癸酉版《即墨县志》所载“村庄示意图”中即标注有“登窑”字样。登瀛村前的大海中有一岛屿,相传当年徐福为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时,曾率三千童男女由此乘船东渡前往瀛洲,故名“徐福岛”。根据这一历史传说,年,当时的青岛市政府下文将其更名为“登瀛”。随着人丁的繁衍,后来又分为前登瀛、后登瀛和小河东三个村子,另外,西侧山根还有一个村子叫西登瀛。

曾任明崇祯年间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即墨人黄培在《游山日记》中称,登瀛村“群山环峙如大城然,高下咸宜,略无空欠,且宽坦膏沃,诚山海间盛地。”清代黄肇颚《崂山续志》中亦称“(登窑)三面环山,南邻大海,膏壤千亩,居民七百余户,有老死不知城市者。”在“地无三尺平”的崂山,能有这么一大块山中平原实属罕见,成为群居之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登瀛村究竟从何时起广栽梨树,史料中并无明确记载。但从古人的游记诗文中可知,至少在清光绪之前,登瀛村的梨树栽植就已颇具规模了。光绪年间高密文人孙凤云在《游崂续记》中写道:“前临沧海,后抱大山,梨园椒林,连阡接陌,乃土沃民肥之地也。西南海滩,帆樯林立,曰:‘登窑港’。”他在感叹之余,还赋诗一首,表达了自己的对此地的留恋之情:“崎岖尽处落平川,菘圃椒梨接稻田。三面峰峦一面海,千重竹树百重泉。屋多跨水斜分径,帆远依山高入天。此是东崂名胜地,教人错认武陵仙。”

与孙凤云同时代的掖县举人林钟柱在塘子观授徒多年,足迹遍布崂山。他曾于春日夜宿登窑,晨起后,只见“清辉所照,山态欲活。登北峰,凭石远眺,香雪满目,山坡田隙,皆种梨花,周围数十里,绝无杂卉。”由此可见,当时的“登瀛梨雪”是何等壮观!

清末曾任京师大学堂总监(校长)的劳乃宣自号“崂山居士”。他寓居青岛时,经常到登瀛一带游览,并写有《看梨花》诗:“杨柳轻风拂面吹,家山深处访幽姿。霜凌绝壁三千仞,雪翦平原十万枝。新麦几畦围翠浪,小桃一树衬丹脂。归途更觉花光盛,正是斜阳欲下时。”年出版的《胶澳志》中对登瀛梨雪这一胜景亦多有提及:“郊外风景四季不同,而春秋为最佳,乡民植果为业,到处成林……登窑等村植梨尤盛,花时远望如云,艳丽夺目,而姿态雄伟,心胸开阔,所谓观樱盛会又如小巫见大巫矣。”可见就连当时被誉为“东园花海”的青岛“樱花盛会”也难以企及。

德国侵占胶澳后,为游客登山便利,曾围绕崂山开辟了16条游览路线,其中的7号、9号、14号、16号路均经过登瀛。每到仲春梨花盛开时游人如织,“登瀛梨雪”这一胜景也随着中外游客的到来而名播海内外。近代著名学者黄公渚来此赏春时曾留下一首《登窑观梨花与道冲、子厚、金坡同游》的五言长诗:“登窑万梨花,俨入雪世界。海国春较迟,三月寒未懈。东君定如僧,为花一破解。酝酿两日生,收效尔许快。回皇轻云容,十里及所届。皓皓欲吞山,藏胸不芥蒂。翩如静女姝,目成屏媒介。横斜万玉钗,一任臣冠絓。靓妆宜月明,欲下孀娥拜。晚风起云涛,去去车已迈。殷勤报一诗,入夜梦犹挂。”上世纪30年代沈鸿烈主政青岛后,为使游人观赏方便,特意在登瀛村东侧的“条子山”上建起一个凉亭,内置石桌石凳,风格古朴典雅。坐在亭中放眼四望,只见身后群山青松如黛,远方大海烟波浩渺,脚下的千顷梨雪翻波涌浪……可惜的是,这座凉亭于年被驻青美军用机枪扫射击坍,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时此处仍可见到散落的石凳。前些年有人在原址上重建凉亭,却已难觅那份古意。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那么登瀛村的百姓面对如此肥沃的良田,为何不种庄稼而非要栽植梨树呢?更何况种植梨树绝非易事。成书于清光绪年间的《崂山续志》对当地人赖以生存的几种主要林果作了如下分析:“松、竹、椒、梨之属,地力居其半,人工居其半。而松、梨之功力尤重。食梨者,为梨狗,孔一钻,则梨坏。雇人捉觅,费不赀。而梨又须嫁,须架,须浇,须围,功力尤不易。”据说当时的江浙一带有这样的风俗:每年中秋节的晚宴上必须有“窝梨”这种水果,就如同我们这里吃月饼一样,否则便不成体统。而“窝梨”又只适合在崂山生长,尤其是登瀛这一带所产的“窝梨”果大、皮薄、汁多,很受南方人青睐。《崂山续志》中记载:“登窑旧有口岸……秋间椒梨熟时,渔筏之外,船舶綑载,与江南通贸易。”而《胶澳志》中对这些梨果的去处则有更详细的描述:“果木以梨为主……每年输出一千万斤……十之七八运贩于青口、海州、盐城、东台及上海等处,一部分运往诸城、胶州、海参崴、大连……”因为不愁销路,获利又远胜于种植庄稼,因此便出现了“人人栽梨树,家家有梨园”的盛况。民国五年(年)时,仅李村区就有梨园二千四百余亩。在民国十三年(年)秋季举办的青岛市“农产展览会”上,登窑、西登窑村参展的梨果均获奖。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登瀛村周围仍有大片的梨园,很多老树已有逾百年的树龄。3年,由林嘉欣、刘烨、郑伊健等主演的香港电影《恋之风景》曾专程来登瀛拍摄,虽然当时的梨树已为数寥寥,但片中如诗如画的场景,仍让“登瀛梨雪”成为很多观众梦中的向往……

新中国成立后,伴随着一些果树新品种的引进,曾名噪一时的崂山窝梨终因“沙粗、酸重、核大”等先天缺陷而成昨日黄花,果品公司收购的数量毕竟有限,繁忙了上百年的“梨行”不得不关门大吉,曾经帆樯林立、熙熙攘攘的登瀛湾里日渐平静下来。失去了销路,人们便开始砍伐梨树,“登瀛洼”里,昔日的玉蕾琼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麦浪。仲春时节,虽然还会见到几株盛开的梨花,但已难成规模,仿佛只是桃树、苹果、樱桃、杏等其他果树的点缀而已。

“登瀛梨雪”——这道延续了数百年的奇特风景,最终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定格为永久的历史……

铁瓦殿的传说

本文刊于《崂山民间故事全集》

崂山的西南涧里,早年间有座叫“铁瓦殿”的庙。元末明初的时香火鼎盛,是崂山里头数一数二的大庙,可谁知到后来却让一场天火烧了个穷干溜净。关于铁瓦殿的兴建和破落,当地有着许多传说——

河卵蛋子当干粮

起先,铁瓦殿是个只有三间草屋的小庙头。这一年,道士们化缘化了不少钱,就打算盖座像样点儿的庙堂。当家的老道士打发人在“紫英庵”后欹打了四根大石柱子。要说这石柱子,每根有一搂来粗,两丈来长,每根份量不一千斤。

这天傍明天儿,老道士把四个小徒弟从炕上叫起来道:“吃了饭,你们四个都去扛石柱子。”

庙里管着做饭的小徒弟知道扛石柱子是个力气活,就问:“师父,今天早上做什么饭吃?”

老道士把脸一拉,道:“煮河卵蛋子吃。”

小道士一惊:吃糠、吃菜,没听说吃河卵蛋子呀?可当家的发了话,不煮也不行。他便担着水筲来到庙西头的小河里,拾了满满两筲河卵蛋子,挑回庙里煮起来。

小徒弟刚煮了一会,老道士就在里间炕上问道:“熟不熟?”

“师父,不熟。”“嗯,不熟再煮!”

小徒弟觉得好笑,心话:怕是把全崂山的柴禾都扛来烧了,也煮不熟吧?可他光敢想不敢说,只好埋头继续烧火。

住了一会儿,老道士又开口了:“熟不熟?”

小徒弟还是那腔话:“师父,不熟!”“嗯,不熟再煮!”

就这么三煮两煮,很快便把庙里备下的柴禾垛烧得光剩下个底了。老道士再问时,小徒弟只好实话实说:“师父,柴禾都快烧光了,还没煮熟!”

“没柴禾了就烧腿!”

小徒弟一听,当场吓懵了:他怕师父真的叫他烧自己的腿。过了一会儿,没等师傅问就赶紧道:“师父,这回煮熟啦。”

其实,老道士一遍又一遍地问他熟不熟,就是要的这句话。听徒弟这一说,忙借他的口气道:“好,熟了就揭开锅吃吧。”

小徒弟把锅揭开,拿根筷子往河卵蛋子上一攮(戳),可不,软软和和的。拿起个来使口一咬,又香又甜,比刚煮熟的新鲜地瓜还好吃。于是,四个小道士守着河卵蛋子吃了起来。他们越吃越爱吃,一憋气把一大锅河卵蛋子吃了个一干二净。

老道士见他们吃完了,就道:“吃饱了,就上山扛石柱子去吧。可有一件昂!到了那儿,扛上石柱子赶紧走,谁也不准倒过头去往回看!记住了没有?”

“记住啦!”四个小道士说完,一阵风儿就到了紫英庵后欹,扛起石柱子来就往后走。

说来也怪,那上千斤重的大石柱子,扛在他们肩上,就跟扛着根竹竿一样轻快。瞅瞅能望见庙门口了,有个小道士心想:师父说不准回头,我就不信,回头看看还能怎么的?刚一倒头,就听“啪啦”一声把他压了个坐窝儿,从压破的肚子里“稀里哗啦”滚出了一大堆河卵蛋子来。那根石柱子也被跌成了两骨节,横担在他身上。

老道士见四根石柱子只扛回来三根,气得一连三天没吃饭。可一计不能二用,只好将就着用三根石柱子将座大殿支了起来。

铁瓦飞

铁瓦殿原来叫白云庵。因为建在崂顶的前欹,除了庙堂后面有道大石壁子挡着外,东、西、南三面都敞着口子。到了六月一犯天,三不六九就叫大风把屋顶掀了盖,弄得庙上一年要“扎古”好几回屋。成天提心吊胆不说,那瓦也不是南海潮来的。买瓦、找匠人,哪头不得花钱?就这么三折腾两折腾,眼瞅着庙里连瓦都要买不起了,当家的赵道士把庙里的事安排妥当,自己打谱到江南去化缘,心话好歹弄点砖瓦钱。

白云庵的下面就是登瀛湾码头,常年有跑江南的船。赵道士搭上一艘货船,艄公就拔锚起帆,借着小北风“嗖嗖”地出了海。谁知行了不到半天,突然起了风浪海,小山一样高的浪头一个接一个地硬往船上砸。货主都是些豪商富贾,哪见过这阵势?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都心思这遭肯定要葬身海底喂鱼虾了。

紧要关头,赵道士挺身出来。只见他披发仗剑,脚踏八卦方位、口念咒语,手舞足蹈作起法来。说来也怪,赵道士咕哝一句,风浪就小一点,不一会儿竟风平浪静了。豪商富贾们得了救,都齐刷刷地跪下来给赵道士磕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当大家得知赵道士要去江南化缘修庙时,便抢着捐钱,你出一千,我拿八百,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就成了堆。还没踏上江南的地皮儿,赵道士手中的钱就够盖一座庙的了。

为了保证千秋永固,赵道士特意花高价在江南定做了一批铁瓦。可等运送铁瓦的船靠上登瀛湾码头,赵道士却又犯了愁:这些铁瓦每页都有几十斤沉,要是雇人,几千页铁瓦不知驴年马辈子才能扛上山来。赵道士毕竟道行高深,他关起门来心思了半头晌,就想出一个主意来,于是吩咐徒弟赶紧研墨铺纸写告示。告示写好后,立马打发让徒弟下山张贴。那告示上说的是:某月某日将有仙人降临白云庵,到时候请大伙儿都来看“铁瓦飞”的奇观。告示一贴,众口相传。到了那天,山路上人挤人,从登瀛湾码头一直排到白云庵前。

赵道士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就放出话来,说是因为庙上人手不够,所以才出了这么个主意,恳请大家帮忙传递铁瓦。看热闹的人们都是些善男信女,明知被骗,还是愿意帮庙上这个忙。于是你传我,我传你,瓦不落地,远远看去真像飞一样,不多时就将一船铁瓦从码头递到了山上。

盖上了铁瓦,道士们再不怕风大了,庙上的香火也一天比一天旺盛起来,而白云庵也从此改名为铁瓦殿。

天火烧

铁瓦殿兴隆了几百年后,到了明朝后期,就开始破落了。

这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儿,他围着铁瓦殿来回端详着转了三圈。一边转,一边直摇头。当家的老道士见了,感到纳闷儿,忙把他请进庙里拉起呱来。

这老头儿坐下喝了一口茶,道:“当家的可知,你这庙三天之内,将遭灭顶之灾。”

庙主一听,吓得心惊肉跳,知道这老头儿不是凡人,忙请教解救的法儿。老头儿道:“要解也不难。从明日起,三天三宿别动烟火。”说完,打个目影儿就不见了。庙主朝天拜了三拜,急忙蹿火地指使全庙的道士碾米推面,忙活到半宿,才做下三天的吃货。

一过子时,庙里不动烟火。道士们个个蹲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渴了,就喝瓢凉开水;饿了,就啃块冷饽饽。好歹挨到了第三天傍黑儿,在炕上蜷促了好几天的庙主打算下来伸伸腿,刚走到门口,就见庙上养的那条大黑狗撒着欢儿朝他扑来。大黑狗围着主人转了三圈,尾巴一撅,“扑哧”在天井中间拉了泡屎。庙主一见,顾不得支使小徒弟,赶紧找了张木锨来,想把那泡狗屎挑到圈里去。

俗话说:“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谁知庙主手里的木锨才一护地,就听“嗤啦”一声,木锨上的铁钉碰在石头上,冒起一个火星来,那火星一溜直线地窜上了屋脊,眼瞅着着起火来。那火越烧越旺,直烧了三天三宿,把当年老道士从南方买来的那些铁瓦,都烧成了通红通红的铁水,顺着山涧哗哗地往下淌。那三根石柱子虽没烧断,可也都炝成黑色的了。

大火灭了后,庙主和道士们虽说没有烧死,可谁也没有气力再重新盖庙,只好打了失散,各投庙门去了。直到如今,在铁瓦殿的旧址上,还能找着当年火烧后留下的痕迹呢。

天火烧(二)

关于铁瓦殿遭天火烧的事儿,还有另一个传说。

自从白云庵的屋顶换成了铁瓦,前来上香许愿看光景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香火钱收的是盆满钵满。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庙里有了钱,当家的却越来越不像“行事”了,成天经也不念,庙事也不管,光想着该怎么享受。那些正经道士一看当家的这排谱儿,都一个个远走高飞,另投庙门去了。到了最后,满庙只剩下当家的老道士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徒弟。老道士每天不是去周围村里喝茶,就是下山找狐朋狗友下棋,小徒弟一人守在庙里,等着收香火钱。庙里没个正头香主儿,你心思还有几个来上香的?小道士整天孤孤单单地守在大殿里,闲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这天,老道士刚走,就听庙门“吱呀”一声响,进来个穿红戴绿的小嫚儿。这小嫚儿和小道士般上般下,是个自来熟,一见面就“小哥哥”长、“小哥哥”短地拉开了呱。问她家住哪里,说是在后山,见小道士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来和他耍。俩人下棋、猜门、拾五儿,耍得可欢气啦。但是有一样,小嫚儿总是老道士出门后才来,约摸他快回来了就走,从来不让老道士看见。

有了耍伴,小道士成天乐呵呵的。老道士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回事。当徒弟的不敢撒谎,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老道士一听,心里头有了数,第二天回庙时拿出一个纫上了针的红线穗子,对小道士说:“赶明日那个小嫚儿走的时候,你把这根针偷偷给她攮到衣裳上。你要是敢叫她知道,我就把你撂到山涧里喂马虎!”

这天,小嫚儿临走时,小道士依照师傅的吩咐悄悄地把针攮在了小嫚儿的脊梁上。老道士回庙后依着红线一路找去,在一个石帮台上发现了一棵千年老参,恣得老家伙当场蹦了个摸高,连忙把它挖出来拿回庙里。

第二天一大早,老道士把人参洗把干净,放进锅里添上水,让小徒弟先烧着火,自己赶忙下山请客去了。临走时左嘱咐右叮咛:我不回来千万不能揭锅,不然还要把你撂到山涧里去喂马虎!

小道士知道小嫚儿就是这棵人参变的,他坐在锅台前,一边烧火一边吧嗒吧嗒地直掉泪。烧着烧着,锅里慢慢冒出了香味儿,那味儿勾的小道士肚子里的馋虫伸到了嗓干头。他想起师父的凶模样,馋也不敢揭锅,只好一口一口地咽唾沫。后来实在馋得不行,就掀开盖垫,悄悄地挣了一点小毛根放进嘴里。谁知这一尝不要紧,知道了滋味,越发馋不住了。就这么左挣一点,右挣一点,不多时就将那棵人参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那半锅汤也喝了个溜光。

这时候,老道士领着几个狐朋狗友回来了,隔着老远就闻见一股子香气。他三步并作两步闯进门来,一掀盖垫,发现锅里面连滴参汤都没有。他知道是让徒弟偷吃了,气得捞起擀面杖来就打。小道士一个蹦跳出门去,飘飘摇摇地上了天,眨眼工夫就望不见影了。

老道士气得一腚蹲在地上,可人参没有了,怎么也得管客人顿饭吧?于是从水翁里舀了瓢水,打算刷锅做饭。喝了刷锅水的大黄狗不识那个“搓搓局”,“噗嗤”在屋门口拉了一泡屎。把个老道士气的,拖出一张铁锨来就去打狗,谁知狗没打着,拉起的火星蹦进屋里,把神像前的帐子点着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这座古庙烧了个穷干溜净。从那以后,铁瓦殿就光剩下如今那几根石柱子了。

搜集时间:年2月14日

讲述人:王聚宪,男,73岁

—-END-—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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